阿滿新一次的個人畫展快將舉行,她正在為一幅新添的展品趕工。
那是一幅坐在海邊岩石上的美人魚肖像。
阿遙微笑地看著她在趕工。
「你笑什麼﹖」阿滿見阿遙的笑容有點古怪,問道。
「我笑你把這畫畫錯了,哈哈。」
阿滿仔細看看那幅畫,畫中的美人魚以她的玉手撥弄著她那一把及腰的金色秀髮,長著一雙水晶珠一般的藍眼睛,尾巴屈起成屈膝狀,坐在岩石上;並沒有什麼不妥當之處。
「我這般畫法有什麼不對勁﹖錯在哪裡﹖」
「她的樣貌錯了。」阿遙笑道。
「為什麼你會這樣說﹖你嫌我畫得她還不夠漂亮嗎﹖」
「是的。」
「也許是吧,你這位受盡『小貓們』喜愛的『帥哥』,也應該看過不少美少女了;對我筆下的這一個,自然會看不上眼。」阿滿對阿遙說著帶有諷刺意味的話。
「你在胡說什麼呀﹖我自問,自從『身為人父』之後,也沒有再應酬『小貓們』了。」阿遙「呼冤」。
「說的也是,否則小螢早就在你的舊毛病發作時給嚇死了,哈哈!究竟為什麼你會覺得這幅畫不好﹖」
「因為那條美人魚不像你。」
阿滿微微一笑,忽然,心有感觸地說:「如果我是美人魚,我也會不忍心殺死那個另娶他人的王子!」
「那只是一個用來騙小孩的童話吧了,你用不著那麼在意啊!」阿遙說。
「說得對,但對於海中所有的東西,我也總會比別人在意。」
因為,阿滿是海洋的化身。
畫展當天,有一個年約三十歲的金髮男子對那幅畫特別喜愛,在畫展過後去問阿滿,是否願意把它出讓。
那人的名字,是亨利泰來,是一位有名的藝術品收藏家。
「海王滿小姐,我願意出五千萬日元,無論如合請你割愛!」
「泰萊先生,你言重了!我那幅塗鴉之作實在不值那個價錢啊!」阿滿謙虛地說。
「那樣出色的作品,即使價錢再高也物有所值。」
「那麼,好吧,謝謝你!」
「應該是我向你道謝才對。」
就這樣,阿滿把那幅劃賣掉了。
自此之後,無論是阿滿的畫展,抑或是演奏會,都會看見亨利泰萊的蹤影。
對於他送來的鮮花和賀卡之類的禮品,阿滿雖然照例叫人送回給他,更曾經多次挋絕他的約會,但他卻此終不肯放棄,更吩咐負責送花來的人不要把花拿回去。
這令到阿遙她們家內的垃圾箱每天都塞滿了鮮花!
「沒見過這樣死纏不放的傢伙!」阿遙道。
「你介意嗎﹖」
「一點點吧。」
阿滿哈哈大笑。
一天,阿滿收到亨利泰萊的電話:
「阿滿小姐,你可以出來跟我見一見嗎﹖」
「泰萊先生,你這又何苦呢﹖你要明白,我們之間是沒可能的!」
「我知道,明天我也要走了,以後也不會再搔擾你;只是,在走之前,想再見一見你!阿滿小姐,請你答應我吧,當是送別一位朋友。」
「那麼......好吧。」阿滿無奈地答應了。
「謝謝你,那麼,今天下午四時在『藍寶石餐廳』見。」
「好的。」
為免阿遙會對亨利泰萊做出「過份」的行為,阿滿單獨應約去了。
到了餐廳,只見當中空無一人,泰萊則穿著一身白色禮服,端坐著等待阿滿。
「泰萊先生,為什麼.....﹖.」
「我已包下了整間餐廳。」
「那實在太隆重了。」
「跟自己重視的人見面,隆重是理所當然的。」
阿滿沒好氣,只是禮貌地跟他喝了一頓下午茶。
之後,他說要送阿滿回去,但阿滿挋絕了。
「那麼,再見,阿滿小姐。」
「再見了,泰萊先生。」
在道別的時候,他要求阿滿和他握手。
阿滿和他握手時,覺得手被類似針的東西刺痛了。
「哎呀!」
原來,那是亨利泰萊所戴的指環上的一支小針。
被刺了這一針後,阿滿即時感到暈眩,在她那漸漸糢糊的視線中,是亨利泰萊奸險的笑容!
阿滿知道,自己上了當!
她用盡氣力,在昏倒之前的一剎那,按動了通訊錶。
「阿遙......快來......救......我......」
這是她在失去意識前,心中所想的。
正和雪奈與小螢在街上走著的遙,收到了由阿滿發出的訊號。
「怎麼了﹖阿滿!」
沒有人回答,那是前所未有的!
「難道阿滿有意外﹖」
「不管怎麼樣,我們按照訊號的來源,趕去看看吧。」雪奈道。
三人跳上阿遙的跑車,以全速向通訊器所顯示的方向駛去。
說回阿滿,她被亨利泰萊指環上的小型麻醉針刺過後,失去了知覺;被亨利抱上跑車,來到郊外一間古怪的大屋。
他把阿滿抱入臥室,那幅美人魚的肖像,就掛在牆上的中央位置。
他把阿滿放在那純白色的睡床上,跪在床邊,欣賞她的睡態。
接著,他脫下自己所戴的白手套,露出他長滿了魚鱗的右手,然後用它撥弄阿滿柔軟的碧綠色髮絲。
「水兒!」他對著昏睡了的阿滿,輕聲喊著這個名字。
阿滿身上瑩白如玉的肌膚,以及芬芳的玫瑰花香味,令亨利泰萊再也按耐不住想一親芳澤的衝動,他脫下了禮服,更意欲解開阿滿衣服上的鈕扣!
這時,一陣碧綠色的光把阿滿全身包圍著,強力的能量將那獸性漸露的亨利泰萊彈開!
「嗚哇呀!!」
亨利泰萊慘叫,飛彈到牆上!
那就是海王星的守護力量!
海神普西頓膝下最漂亮的公主,豈容侵犯!
「那是什麼﹖」亨利泰萊不明所以。
話說回來,阿遙她們已經飛車趕到「現場」。
「訊號比剛才更強烈,阿滿一定在這間屋裡面!」阿遙說。
三人衝入屋中。
亨利泰萊仍不知好歹,再次走近阿滿!
這時,「砰」的一聲,臥室的門被阿遙撞開。
「阿滿!」
看見亨利泰萊,以及昏睡在床上的阿滿,阿遙氣得七孔生煙!
她衝上前,把亨利泰萊從床邊拉開。
雪奈和小螢意圖把阿滿喚醒:
「阿滿!」
「阿滿媽媽!」
阿滿對她們的呼喚全無反應!
阿遙一手把亨利泰萊揪起,罵:「你這畜生!對阿滿幹了什麼﹖」
接著,阿遙全力以赴,以她在柔道上的修為,「熱烈」地「招待」了他一番!
在「接受招待」期間,他雖然也有哇哇叫痛,但過後,他卻似乎毫無損傷。
他從地上爬起來,略帶委屈地問:「你們想拆散我跟『水兒』嗎﹖」
「你說什麼﹖『水兒』是誰﹖」小螢問。
他指一指床上的阿滿,道:「她是我的『水兒』,我的人魚公主!」
各人都已經注意到他那不尋常的右手。
「人魚公主﹖你究竟是誰﹖」
「我就是她心愛的,寧願犧牲自己也不忍殺害的王子。」
「什麼﹖」眾人大感錯愣!
「當年,我錯誤地娶了鄰國的公主,在我新婚那晚,『水兒』的姐姐『珍珠』勸她殺我保命,她不肯;『珍珠』忍不住,把真相告訴我;我趕到海邊時,『水兒』已經化為泡沬了!我懊悔不已,去求『海中女巫』,她騙我喝了一些人魚血,說這樣我便能長生不老,能等到『水兒』轉生;我喝下人魚血後,的確是不會衰老、受傷或生病,長生不老,但卻換來了這麼一隻怪手,結果被國民所棄,失去了皇位繼承權!我等了這麼多年,才等到『水兒』轉生,你們別防礙我!」
「你弄錯了,阿滿媽媽不是『水兒』啊!」小螢說。
「你騙我!她那幅畫所流露出的,對美人魚的感情,不是一般人會有的!」
「她真的不是人魚公主呀!」
「我不管!她跟『水兒』實在太相似了!我等得好苦,不想再等了!」亨利泰萊語氣激動,意圖搏取阿遙她們的同情。
「雪奈、小螢,看來我們要用另一個方式處理這件事了。」阿遙說。
「對!」她們同聲進道。
「天王星水晶力量......」
「冥王星水晶力量......」
「土星水晶力量......」
「變身!」
亨利泰萊愣然!
「你們是......﹖」
「天空的戰士,Sailoruranus。」
「改革的戰士,Sailorpluto。」
「破滅與誕生的戰士,Sailorsaturn。」
「駕到!」
接著,亨利泰萊受到「天界震」、「破滅喘鳴」以及「沉默鐮奇襲」的連環攻擊。
他那個長生不老的身體,被這前所未有,連「海中女巫」也沒見過的猛烈攻擊,打得千瘡百孔,血肉糢糊!
他知道,人魚血的效力保護不了他,他要死了!
「你們......為什麼......」他依然不忿。
「你不是說不想再等嗎﹖我們來送你一程!」Uranus道。
「你們太殘忍了......竟拆散......我和『水兒』......」
「茺謬!你根本不愛人魚公主!」Uranus怒道。
「你說什麼......」
「如果你真的愛她,當年便不會錯娶別人;而且,即使為她等多久,你也不該口出怨言,什麼叫做『我等得好苦,不想再等了!』﹖再者,當你深愛一個人時,她是不會有代替品的,你更不會想以阿滿來代替她!再說,你說『不想再等了!』,便意圖侵犯長得像她的阿滿,那算是愛嗎﹖」
亨利泰萊對Uranus的話無言以對。
這時,阿滿醒來了。
她變身,用「深水沒」送亨利泰萊最後一程!
「我真正的『水兒』,我來找你了!」亨利泰萊以最後一口氣,在粉碎得不能復原之前說了最後這一句話。
「阿滿,你沒事嗎﹖」
「阿遙......」阿滿不知該說什麼。
「放心吧,有我在,那混蛋是不能傷害公主的。」一把熟悉的聲音說。
原來是阿滿的守護力精靈Neptune。
她向大家說明剛才的一切。
大家聽了,放下心頭大石。
自此,阿滿再也沒有答應其眾多斗膽的追求者以任何藉口提出的約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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