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屆羽田一級方程式跑車賽決賽」正在進行,帶頭的是駕駛十號車的阿遙,第二位是八號車的三木真一。
已經賽至最後兩個圈了,他意圖超越阿遙。
當兩部跑車並排時,他把臉轉側,向阿遙微笑,道:「阿遙,我今次一定要贏你。」
第一次有男人「阿遙,阿遙」地稱呼她,令阿遙感到不自在。
「哼,真是個討厭的傢伙!」阿遙心想,加速。
結果,還是阿遙勝出。
在頒獎台上,三木和阿遙握手。
「阿遙,你真厲害,不過,在下月舉行的『女王盃』大賽中,我一定會擊敗你。」三木信心十足地說。
「好,到時再較量吧。」阿遙沒好氣,淡然地答道。
因為,三木已不知是第幾個在她面前說出「必勝宣言」的人了。
在「女王盃大賽」舉行前一星期,三木要為參賽的跑車裝上新設計的引擎。
這部引擎,可令車子的最高時速達440公里。
車隊的人都知道,這一場比賽的冠軍,三木志在必得。
他決心要勝過阿遙,然後......
比賽當日,阿遙和三木的車一直保持近距離,賽至最後一圈時,他突然發覺四條輪胎都在洩氣。
「可惡,不能放棄!我已等了很久,不想再等了!」
他收到工作人員的通訊:
「三木,不要比賽了,快回來!」
「為什麼﹖已是最後一圈了,只要我再加速一點,便能勝出。」
「輪胎全洩氣,胎壓下降,你若再加速,它們承受不了加快的轉數,一齊爆開的話,這會很危險的!」
「只餘下不到一個圈,不打緊的。」
他仍堅持要加速。
結果,輪胎受不了壓力,齊爆開了;胎芯跟地面因摩擦產生火花!
「嗚哇呀!」
三木的車子失去控制,撞向圍欄,隨即發生爆炸!
三木被送往醫院!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他,想見阿遙。
阿遙應三木的家人的請求,趕到醫院。
「三木!」
「阿遙......」
阿遙走到床邊。
「阿遙......謝謝你來......」
「你不要多說話,好好休養吧。」
「我怕我現在不說......便沒機會說了.......」
「廢話,你若那麼輕易便說放棄,還配當我的對手嗎﹖」
「阿遙......我可不可以......握著你的手......」
阿遙把手伸給三木。
他以包了繃帶的手握著阿遙的手。
「謝謝你......阿遙......其實......我想跟你.....說......我......」
心底的話還未說完,三木已經走了!
之後,三木的家人把他的一本日記送給遙,並邀請她參加三木的葬禮,說是三木的最後願望。
阿遙答應了,把日記收下。
回到家裡,阿遙把那本日記打開來看:
「一九九三年三月六日,今天是我賽車生涯中最受辱的一天!我竟然輸了給一個比我小四年,只有十五歲,還是初次參賽的小姑娘,真是難以置信!她的名字是—天王遙!我誓報此仇!」
「原來他一開始便看我不順眼嗎﹖但又好像不是。」阿遙心想。
「四月十八日,我又再跟她碰頭,又再敗給她!真氣人!
賽後,她脫下頭盔,我決定要好好看清楚這個令我兩次敗陣的人......啊呀!金色的秀髮,滲出自信的淡綠色瞳孔,雪白的臉上,精緻的五官透出別的女孩所沒有的帥氣!這般模樣,不正是我一直在找尋的,跟我志同道合的,我心中的女神嗎﹖」
看到這裡,阿遙呆住了!
但在好奇心軀使下,阿遙還是繼續看下去:
「四月十九日,我向車隊的人打聽天王遙的資料,他們告訴我,她不愛跟男孩子交往;我想,定是她仍未碰上她瞧得起的男孩吧了;她瞧得起的,會是我嗎﹖」
「八月十八日,阿遙已很久沒有參賽,今天,我又在『越野電單車賽』中碰上她了,我只得了季軍,亞軍的山田勝利輸了給阿遙,很不服氣。」
「二零零三年十月八日,我又輸了給阿遙了!但不打緊,下次我一定可以勝她的!這是我今天對她的承諾!」
「四月十七日,今天是『女王盃』大賽的前夕,我很興奮,這次的勝利,我一定要得到,然後,向阿遙說一聲:『我愛你』!」
那是日記中的最後一句,也是三木真一死前說不出的一句話!
看罷日記,阿遙輕嘆了一聲,然後把它收好。
過了兩天,阿遙身穿黑色禮服,出席三木真一的葬禮。
「三木,若果你還在,我們也可能會成為知己;但,對不起,即使你還在,我也不能達成你的願望;你對我的好意,我只有心領了,你安息吧。」
阿遙對著_三木的墳墓,默默唸著這些話,然後像其餘出席的人般,向墳墓內拋下一朵玫瑰花!
阿遙離開墳場,在出口等她的,是阿滿。
「阿遙......」
「什麼也不要問,不要說,我們去兜風吧。」
阿滿點頭,倚著阿遙的肩,和她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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