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作為風

****************************************************來這個故事有另一個名字的,不過我聽和讀(歌詞的英文翻譯)過"願作為風"之後,覺
得這個名字比我原先的更好.於是借來一用.

其實,關於越戰的事我所知不多,但是那一個年代可以說是對世界(尤其是美國)是一個
十分大衝擊.另外我本身喜歡聽Bob Dylan的歌--這成為我想這一個故事的原因之一.

阿遙和美智留是美戰中最"有趣"的一對,越戰的背景和她們的愛情會構思到一個不錯
的故事.

(另外我想是美智留和雪奈穿越南長衫挺好看.)

最後,我只寫我覺得有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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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晚上十一時五十分.美國一軍事監獄.

有一個獄警打開一個囚室的門:"天王遙,時間到了."

天王遙緩緩的站起來:"啊."之後她跟那一個獄警步出囚室;在她身後有兩個獄警典後.
兩旁也有獄警.

她一邊行,一邊想:"在我要保護你的一刻開始,我就預料會有這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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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七十年代初的美國三藩市,剛滿十六歲的美日混血兒天王遙在雙親交通意外
身亡之後,為能令生活有著落,決定女扮男裝去當兵.受訓之後被派往越南作戰.

由於自幼被父母當作男孩子撫養,所謂阿遙對軍旅生活沒有感覺不自然,反而表現比其
他士兵更為出現,得到長官的賞識.

但是,戰場的生活不是好過:一來要適應酷熱天氣,二來敵方的游擊隊在他們執行任務
的時候進行突襲,往往令美軍措手不及.阿遙就親眼看見同伴這樣死去.

這一次,他們進入一個樹林進行偵察;冷不防有人在樹林的隱蔽處向他們開槍.阿遙身
旁有好幾個同伴已經中槍.除此之外,四處都有炸彈引爆,有些人因為誤踏地雷受傷,死
傷更加嚴重.

阿遙可以做的只有開槍和把一些受傷的同伴帶走,但是她另外想:"如果我可以把游擊
隊的人捉住,或者可以挫一挫他們的士氣."

於是她伏下來,小心翼翼潛入樹林裡.當她爬到可疑人物的後面的時候,見到那人身穿
淡水綠色的長衫,長至及肩的秀髮,另外又背著一頂越南硬帽.阿遙想道:"原來是一個
女......哪管是男是女,總之先把她捉住!"

不過阿遙的行動被她的目標發現,那人迅速把機槍指向阿遙的方向;但是她不能快過阿
遙:阿遙立刻向那人的槍開了一槍.由於機槍受到震蕩,令那人不能再把機槍握緊.

把那人的武裝解除之後,阿遙如狼一般撲向目標,牢牢的捉住她好雙手.

"放手!放手!"那人不斷以倔強的語氣說.

阿遙清楚的見到"目標"的面孔:"她十分清秀!像海一般的美麗."

女子以倔強的眼神望著阿遙,不斷掙扎著:"放手!放手!"

阿遙依然牢牢的捉住她,但是那一刻的她對眼前的人起了憐愛之心.

不久,女子放棄掙扎:"你要殺我的話,就下手!"說罷她閉上雙眼,等待阿遙下一個行動.

這時候,阿遙放手;女子感到意外.

"你走罷!我現在放你一條生路."

女子呆呆的望著阿遙,不知道應該如何做.

"你還不走!"阿遙喝著,跟ぴ平靜道:"今次我把你放走,但下次你不會這麼幸運."

阿遙以強硬的目光望著女子.女子會意,立刻轉身離開.

阿遙在目送女子在樹林中消失之後才離開樹林.

回說那女子,她回到樹林之後遇到一個身穿淡紫色長衫,髮長及膝的女子.這女子手上
也拿著機槍.

那淡紫色長衫的女子輕聲道:"美智留!你沒事嘛?"

"我沒事,雪奈姊."

"剛才你越行越前,我多麼擔心你!怕你有事!"

"我想美軍差不多離開了,不如我們回去罷!"

"好的!"

這兩個女子,一個叫海王美智留,另一個叫冥王雪奈.兩人都是二次大戰時,流落越南的
日軍後裔.不過兩人的雙親在她們年幼時候過身.於是兩人結為姊妹,互相照顧.現在兩
人都是為越共游擊隊做事.

那一晚,美智留睡不著,踏出屋外望星星,回憶那一個把她放走的美軍.

"想不到在戰場上有把敵人放走的軍人."

同樣,在軍營中,躺在床上的阿遙也睡不著,思念著那一個倔強的女子.

"她的面孔,令我想到平靜的海."

"我可以再見到她/他?"兩人同樣想著.

阿遙默默的聽著上尉說話,留意著指示.

"......主要是切斷他們和外界的通道......清楚嘛?"

"Yes, Sir!"

"好!我們0600出發!"

阿遙所屬的小隊負責當先鋒.她一邊檢查槍械,一邊望著她上次任務中受傷的戰友被直
升機送走.

"我倒是命硬,經歷了多個任務還可以完完整整的在這兒.但是,戰事越來越激烈......
天王遙,你在美國一個親人都沒有,還怕甚麼?"

不過,她知道她是怕再沒有機會見到那被她放走的女子.

之後,她加入大隊,乘車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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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阿遙身旁又有一個同伴中彈.

"戰事一次比一次更慘烈,這一個簡直是一個地獄!"阿遙心想著,她發瘋的向著前方開
槍,她知道的是如果要活命,就要開槍殺死敵人.

這時候,她聽到身後不遠之處在爆炸聲四起.跟ぴ她見到有人在她右手邊擲下兩三個手
榴彈.

"糟糕!"於是她立刻跳開,可是她慢了一兩秒:手榴彈就在她跳開的一刻爆炸.

雖然阿遙"及時"逃避,但是手榴彈的碎片傷及她的背部和右肩.

"可惡!"她一聲暗罵之後,又冷靜下來:"天王遙,如果你要活命就要支持下去!"

她慢慢站起來,緩緩的向前行.不過她的方向感因為傷勢而迷糊,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往
哪兒行.慢慢,她體力不支,倒下來.

阿遙暈倒之後一段時間,也在樹林的美智留正準備跑回自己的村落.路上她見到阿遙躺
在地上.

"是他?"美智留又驚又喜:喜是她又一次見到她的恩人,驚的是她見到阿遙的傷勢不輕.

"先把他帶回去."美智留心想.

經過半拖半拉一段時間,美智留終於把阿遙帶回家.這一舉令雪奈十分驚訝.

"你幹甚麼把敵人帶回來?"雪奈輕聲責問道.

"因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上次他把我捉住,但又把我放走."說罷,美智留把遙的上衣撕
開,檢查傷勢.

見到美智留著急的樣子,雪奈幽幽的說:"我去找秦醫生罷!"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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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遙的意識恢復過來.

"我在哪兒?戰地醫院?天堂?還是地獄?"遙想著.這時候,她見到那一張她朝思暮想的秀
麗面孔.

"真好!你終於醒了!"那一張面孔道.

"是你救我?"

那女子點點頭:"這是上天給我向你報恩的機會.剛才醫生替你檢查過,說你的傷勢不算
太嚴重--不幸中大幸."

"是?"阿遙愣然.

"聽你懂得說日語,你是日本人?"

"是的."

"我和我的金蘭姊妹也是日本人."

這時候,阿遙問道:"你叫甚麼名字?"

"海王美智留,你呢?"

"天王遙."

美智留起身道:"我想你肚餓.我弄了一點稀飯,現在拿給你吃."

"謝謝."

不一會,美智留拿著一碗熱乎乎的稀飯來;於是阿遙打算起來;但是她這一個行動觸動
了自身的傷口.美智留見狀立刻,立刻去扶她起來.

"讓我餵你吃."

阿遙顯得有點靦碘:"謝謝."

阿遙默默的吃著稀飯.一直以來,軍旅生活和地獄般的戰爭令她堅硬.這是她自父母過
身之後感到的溫情.

"天王先生......"

"叫我阿遙罷."

"好的.不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

"請問."

"為甚麼會千里迢迢跑來這兒打仗?"

"為生活."阿遙淡淡的回答.

美智留聽到之後感到好奇,阿遙續道:"我剛滿十六歲的時候,父母在一次交通意外中身
亡.我沒有其他親屬,為能令生活有著落,決定跑去當兵."

這時候,雪奈跟ぴ一個約一兩歲的小女孩進入房間.

"小塋,別亂跑."雪奈道,她見到阿遙醒來之後,冷冷道:"你醒來?"

阿遙見到雪奈,理解到她的冷漠原因:"你就是美智留的姊姊?"

美智留道:"無錯,這是雪奈."

"謝謝你沒有見死不救."

雪奈輕輕笑道:"我也要謝謝你沒有殺死美智留.我們沒拖沒欠."

美智留放下碗,把那小女孩抱起來.小女孩對著美智留呀呀道:"媽媽.....媽媽."

"小塋,你能夠說話了!"

"這小女兒真可愛."阿遙望著美智留抱ぴ小塋的和藹情形,覺得自己身處戰爭沙漠中的
綠洲.

"她是我和雪奈收養的孩子,叫小塋."

小塋嗅到阿遙身上一點汗水味道,轉向她說:"爸爸."

"爸爸?"阿遙有點驚訝.

"爸爸."小塋天真笑道,再叫阿遙.跟ぴ她向阿遙仲上一雙小手.

"看來小塋喜歡你,要不要抱抱她?"美智留問道.

"這個......"

"試試看.但不要太勉強自己."說罷,美智留小心翼翼把小塋放在阿遙的懷中.

阿遙抱ぴ小塋,而小塋向她天真的笑著.見到這一個笑容,阿遙鐵一般的心開始融化.

在旁邊看著,本來對阿遙有敵意的雪奈也被這一個情境而對她解除一點敵意.

"好了!我得要把她抱回房睡覺."雪奈從阿遙把小塋抱起來道:"美智留,你也要早一點
休息."

"我會的."

往後幾天,阿遙留在美智留的家養傷.而美智留對她照顧無微不至,不經不覺阿遙對眼
前人產生微妙感覺.

在阿遙把繃帶除下來之後一兩天的一個深夜,她知道她一定要離開.但是她是一個不善
辭令的人,想籍著月光離開.

臨行之前,她進入美智留和雪奈的房間,為小塋蓋好被子.跟ぴ她行到美智留的床邊,輕
輕的吻她的面頰.

"熟睡的她多麼美."阿遙想著:"我多麼希望能夠守在你的身旁,但是我不能.再會."

她把胸前其中一塊"狗牌"除下來,放在美智留的床邊.

"好好的生活下去."這是阿遙為美智流的唯一一個願望.

就這樣,阿遙不發一聲,揚長離去.

翌日,美智留醒來,發覺阿遙已經離開,有點傷心.

"阿遙,為甚麼你又要離開?"

跟ぴ她發現阿遙留下的"狗牌",默默思念:"我不會把你忘記的."

身在美軍陣營的阿遙被派往另一區執行任務.路途上,她見到許多屍體:有男有女,有老
有少.當中有許多的身旁是沒有武器.

但是最令她震驚的是她親眼見到她一個長官把一個已經受傷的平民殺死.

"甚麼?那些是平民百姓來的!"她萬想不到自己的同伴竟幹下屠殺的罪行,令她更加擔
心美智留一家三口.

(麒麟按:事實上,美軍在越戰期間有濫發無辜的事情發生.詳見Trent Angers的The
Forgotten Heroes of My Lai.)

打從這時,她越來越懷疑自己為著甚麼而戰.

"如果我不是為自己的親人作戰,這一場戰爭根本是沒有意義."

她握緊手中的槍:"我多麼想現在守在她們的身旁."

就在這一刻,美智留的村莊受到美軍的襲擊.

美智留抱著小螢,而雪奈開路;一行三人向公路方向跑去,希望能夠遇到幫忙.

或者是命運的安排:阿遙的車剛巧在美智留等前往的公路.

雪奈見到那一個軍車,知道有救星.於是她大叫:"救命啊!"

在車上的阿遙遠遠見聽雪奈的呼叫:"喂!有人求救,快停車!"

司機把車停下來之後,阿遙一躍而下;與此同時,美智留等見到阿遙,立刻飛奔過去.

"阿遙!"

"不要說甚麼,先上車!"阿遙催促道.

車上的人對阿遙的行動有點微言,所以袖手旁觀.但是另一個美籍日裔軍人:夜天光則
仲出手來,幫助美智留等上車.最後阿遙把小螢抱著上車.

小螢見到阿遙,不斷的叫她"爸爸,爸爸".

"我的可愛女兒,我們又見面了!"阿遙抱著小螢笑道.

聽到阿遙說這一句,夜天笑語:"天王,你何時做了未婚爸爸?"

"上一次我被手榴彈炸傷,被她倆救回.那時候,小螢剛剛懂得說話.一見到我就叫我'爸
爸'.就這樣,我成為她的'爸爸'."

望著小螢,阿遙不其然望著美智留.

"你們就是我作戰的原因.我會盡力保護你們!"阿遙心中立下這一個誓願.

車上其中軍人冷冷道:"天王,你可別忘記你軍人的職責."

"我沒有忘記我軍人的職責,狄臣中尉."

這個時候,狄臣用一個異樣的眼神望著坐在阿遙身旁的美智留,令美智留感到不自在.
但是阿遙沒有留意.

最後,他們把美智留安頓在軍營之後繼續前往目的地.到了將近午夜才回到軍營.

當晚,阿遙想念著美智留,於是靜靜下床去看她們.

另一方面,有幾個人也靜悄悄的行去美智留的帳營,帶頭的是狄臣中尉.

"啊!"

當阿遙行到帳營的時候,她聽到美智留和雪奈的慘叫聲,以及小螢的哭聲.她驚訝之餘,
更加快步飛奔過去.

她步入帳營,見到美智留和雪奈的衣服被人撕破,各被一個士兵捉住雙手;而狄臣中尉
和另一個士兵正想壓在她倆上面.

"你們是不是人?"阿遙見狀異常憤怒,二話不說撲向捉著美智留的士兵.

當其他人見到同伴受襲,其他士兵放下其他事務,向阿遙撲向.

肉搏戰其實是阿遙的強項.於是她奮力搏鬥,把兩三個士兵解決;同時不同喊著:"快點
走!"

剛受驚的美智留和雪奈卻只是抱著被抱開的小螢,呆在一旁,眼巴巴望著阿遙.

"蠢才!還呆在這兒幹甚麼?走!"阿遙一邊搏鬥一邊喊著.

這時候,有一個人衝進來,二話不說把美智留帶走.臨行之前把一支手槍悄悄的掉在地
上.

另一方面,見到自己屬下打不過阿遙的狄臣中尉把刺刀抽出來,向阿遙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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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說美智留方面,那人拉著她拼命的跑.到了筋疲力盡之時,他們才停下來.

那一個時候,美智留和雪奈才清楚見到那人的面孔:正在日間和她們同行的夜天光.

美智留一眼認出他:"你是今日幫我們上車的人."

夜天淡然一笑:"無錯,想不到也是我送你走.你們對於天王來說,好比親人.而他是我在
這兒的兄弟;所以不能置之不理.來罷!"

但是雪奈把夜天叫住:"慢著!這位朋友,我想你應該返回軍營.我和美智留熟悉這兒的
地勢,我們就此告別."

夜天聽完微笑道:"好的.可以讓我知道你們的名字?"

"冥王雪奈和海王美智留."

"我是夜天光.希望我們再見之時,戰爭已經平息."

說罷,夜天轉身離開.

於是美智留等在月光引導之下找尋出路,幸運地遇上秦醫生.秦醫生把她們留在身旁,
讓她們擔任他的手術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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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臣拼命的向阿遙刺去,但身手靈敏的阿遙一一避過.

不過狄臣的攻擊越來越兇狠,阿遙的處境越來越不妙.她被迫在地上,狄臣見狀立刻發
動攻擊.

就在這一個時候,阿遙摸到夜天留下的槍;在這一個生死關頭,她毫不猶豫,拿起槍向狄
臣的眉心開槍.

一聲槍聲,令神智不太清析的狄臣屬下清醒過來.

"把他捉住!"其中一個指著阿遙道.

可能知道自己沒有地方可逃,阿遙把槍拋下.跟ぴ那些士兵七手八腳把阿遙捉住.

本來阿遙這一個情況是會被就地正法,不過尼克遜的撤兵決定令她多活一會.她隨著軍
隊回去.到達美國之後立刻送到軍事法庭受審.

至於夜天,他在最後一次行動中被炸斷左腳.又因為受到阿遙的事衝擊;身心受到嚴重
傷害.

而美智留聽到美國撤出的消息後,感到阿遙會有事發生,於是向秦醫生及雪奈說出她想
到美國找阿遙的想法.

"不是沒有辦法的."秦醫生說:"我本身是日本人,只是因為戰爭的關係滯留在這兒.我
知道有人可以幫助我們逃往泰國.到達泰國之後,我們一起去日本領事館."

"謝謝你!"

"我只是不想失去兩個得力助手."

在餘下的時間,美智留就去打聽阿遙和夜天的下落.

有一日,她和一個剛剛結識的護士:愛野美奈子交談,當中她談到尋人的事,拿出阿遙留
給她的"狗牌",給美奈子看.

"在烽煙中相遇三次,或者這就是緣分."

"其實我的未婚夫也有參與越戰,失去左腳."美奈子慨嘆道:"最初他回來,脾氣十分暴
躁;常常鬧自殺.我因為這個,也流了不少眼淚.不過,他現在慢慢克服恐懼."

"聽到這一個真好."美智留回曰.

"美智留,或者我可以幫你找那兩個人."

"是?"

"嗨!"有一個向美奈子打招呼.

"咦!真巧!我的未婚夫來到.美智留,不如讓我介紹給你認識."

"好的!"說罷,她站起來轉身.

美奈子興志勃勃道:"這是我的......."

當美智留望去美奈子的未婚夫,她感到意外.而美奈子的未婚夫也是這樣.

"夜天光!"

"美智留!"

故人相遇,自然是有許多說話想談.

"夜天,你倆打算何時會結婚?"

夜天微笑道:"我們希望下一年夏天結婚.雪奈和小螢好嘛?"

"她們很好.小螢現在已經四歲了,而雪奈也在這兒工作."美智留回曰:"你有沒有阿遙
的消息?"

聽到美智留提到阿遙的名字,夜天緊緊的握著拳頭;美奈子見到他的緊張表現,於是用
手輕輕的摸著他的拳頭安撫他.慢慢夜天把他的情緒平伏下來.

"回到美國之後,我和他失去聯絡."夜天淡淡的道:"對不起,美智留.我多麼希望可以幫
你找他的."

"不打緊.我打算去其他地方找尋他的下落.謝謝你."美智留微笑曰:"我不打擾你們."
說罷,她起身離開.

目送美智留離開,夜天的心感到撕裂之痛.拳頭更握得更緊.

"夜天......."

"我真是不知道如何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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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日之後,夜天光到美國一軍事監獄探望一個人.

由於那一個人囚在守衛森嚴的死囚室;所以夜天要經過一連串檢查才可以進入探訪室.

不久之後,一守衛把夜天要見的人帶來.那人雙手被扣上手扣,坐在夜天的對面.

"夜天,我又可以活著見你......又另外一個等死旅程."

"天王,美智留來到美國.我前幾天見過她."

阿遙感到震驚:"甚麼?那麼她好嘛?"

"她和雪奈在我未婚妻的醫院工作.雖然我沒有見到小螢,不過美智留說她很好."

聽到這個,阿遙寬懷一點:"那麼,夜天,請你告訴她我已經在越南戰死了;叫她好好的生
活下去."

"好的."

"謝謝你.可能你結婚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阿遙淡然道.

"你根本是不該死的人."夜天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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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留去到一個榮民辦公室打聽阿遙的消息.

"對不起,這人的資料被列為機密,我們沒辦法去追查."

美智留聽後感到失望.正當她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和一個身穿筆挺制服,身型挺為高大
的人碰倒;阿遙的狗牌也跌到地上.

"對不起!"那一個軍人歉意道,跟ぴ他把那一個狗牌拾起來.他無意中看到狗牌資料,跟
ぴ他望著美智留.

"小姐,你來這兒,就是找這一個人?"

"是的."

"能不能和我喝一杯咖啡嘛?"那軍人問道,跟ぴ他揍近到美智留耳邊輕語:"這兒不方便
說話."

"好的."

於是那軍人和美智留去一間位於住宅區的咖啡室喝咖啡.

"我是星野光中尉,是隸屬JAG的軍官."

"JAG?"美智留不明白.

"全名是Judge Advocate General.軍隊的法律和普通的法律是不同;這一個辦事處負
責軍隊中的法律事宜."星野解釋道:"小姐,未知如何稱呼?"

"我叫海王美智留."

"從越南來的?"

美智留一愕:她想不到眼前的陌生人知道她一點過去.

星野笑語:"可以告訴我你如何認識天王遙嘛?"

於是美智留把她和阿遙相遇的故事告訴星野.

"......事實上,我怕她被那些想污辱我和我姐姐的士兵殺死.有時候,小螢問我何時會
再見到爸爸."

星野聽後一時無話,並且將所有表情收藏起來.美智留見到有點不對勁,於是問道:"你
是不是知道他的下落?"

星野想了好一會才開腔:"你是不是十分想見到他?"

"是!"美智留用一個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

星野放下咖啡杯:"那麼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罷!"

說罷兩人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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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遙被一個獄警帶到探訪室,坐在星野的對面.

"星野中尉."

"天王沙展,我帶一個人來見你."說罷,星野去開門.

"阿遙!"

見到美智留進來,阿遙的心有如被打翻的五味架.

星野微笑道:"我想你們會有許多說話想說,我不打擾你們."說罷,他行出探訪室.

美智留靜靜的坐在阿遙的對話,但是阿遙低著頭,回避美智留的眼光.而美智留見到阿
遙雙手一面憔悴以及逃避望著她而感到一絲心痛.她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你好嗎?"

但是阿遙沒有回答.

"阿遙!"

"天王遙已經在越南戰死了."阿遙冷冷道,跟ぴ她抬頭仰望天花版,暗道:"我不應該救
你!"

"你都是因為我在這兒受苦."美智留把自己的悲傷的心情壓抑著:"但是,我能夠再見到
你,我感到高興."

"那麼,永別."說罷,阿遙頭也不回的返回囚室.

"他所殺的應該是想污辱我的人."

"簡直是禽獸!"星野咬牙切齒道:"如果是我,我也會把那傢伙幹掉."

"星野先生,那麼你有沒有辦法救他?"

"在我們的字典,是沒有'慈悲'這兩個字.其實你今日見到天王,算是上天的恩賜.他本
來是在上星期被處決;不過臨到開始行刑那一刻,典獄官收到電話.天王的死刑才被押
後."

這時候,他們到達美智留的阿柏文.美智留下車.

"謝謝你.再見!"

"等一等!"星野把美智留叫住,然後掏出一張卡片,遞給美智留:"這是我的卡片.如果你
有甚麼要幫助,找我罷!"

"謝謝你!"

回到阿柏文後,小螢奔向美智留:"美智留媽媽!"

"小螢乖!"

"今日老師叫我們想一份父親節的禮物."

"那麼你想到沒有?"

"我想畫一張父親節卡!"小螢道:"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哪兒,我如何給他?"

聽到小螢這麼說,美智留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可以做的只是強顏歡笑.

"晚飯準備好了!"雪奈呼喚道.

"好罷!我們去吃飯."

把小螢安頓上床之後,美智留到露台望星星.

"美智留."雪奈行到她的身旁:"你有心事?"

"你看到我有心事?"

"你我姊妹一場,我有甚麼是看不透?"雪奈依在鐵欄道:"想不到美奈子的未婚夫竟是夜
天."

"我找到阿遙的下落.但是......他將要死去."

"甚麼?"雪奈震驚:"他得到甚麼病?"

"不是."美智留啜泣.於是她把今日遇到星野和去探望阿遙的事告訴雪奈.

"甚麼?他為了救我們,把命也丟掉?"雪奈聽後不相信.

"我真是不懂得如何告訴小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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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你太多管閑事!"阿遙吼道.

"多管閑事?我只不過不想一位美麗的女子絕望."

星野在送美智留回家之後再去監獄探望阿遙.為了節省時間,他一邊駕駛,一邊吃漢堡
飽作晚餐.

"她知道我將死,那不是更加絕望!"

"總好過她在茫茫人海中追尋一個飄渺的希望!說到這兒,你應該感激我!"

"你不會明白我的心情."

"不明白?我自己也差點命喪越南上空!你說我明不明白?"星野憤怒道.

"原來你也是......"阿遙倒有點驚奇.

兩人靜下來.

星野跟ぴ緩緩道:"一個拿過英勇勳章的人把自己的直屬上司殺死,一定有理由......
我聽說美智留的女兒叫你做'爸爸'."

阿遙回憶著她第一次見到小螢的情況:"是的."

"父親節將近,你想不想見她?"

在這一方面,阿遙依然十分決絕:"不想."

"天王,我要向你挑戰!"

"甚麼?"

"兩日之後,我們來一個自由搏擊.如果你能夠把我打倒,我就不強迫你見她們.否則你
不能反對我安排她們來見你."

"中尉,請你不要胡鬧下去!"阿遙見到星野這一著是蠻來.

"我會和典獄官談一談.你在死囚室待了有一段日子,好好鍛煉."星野臨走之前道:"以前
我聽聞你的搏擊功夫一流,不要令我失望!"

阿遙回到囚室,想起星野的挑戰:"這傢伙真不像話.真是不明白他如何成為我的律師."

這時候,囚室外的燈已經關掉,柔和的月光照射進囚室;令阿遙想起當日他傷癒離開美
智留的情況.

"其實,我多麼想見到她."這是阿遙的渴望.

"風兒,可以代替我向她送上我的問侯?"

同一時間,美智留依然在露台看星,有一道微風吹來.

"我好像感到他的存在."美智留想著:"當日,你像風一般離開我們;難度你想再度乘風
離去?我不想."

在囚室的阿遙思念:"只可惜我命不久已."

星野走上前問雪奈:"請問你是不是住在這幢阿柏文?"

"無錯."

"你認識一個叫海王美智留的小姐?"

"她正是我的妹妹.請問你找她有何貴幹?"

星野留意到雪奈身旁的小螢:"小螢妹妹,你好!父親節將近,你打算送些甚麼給你的爸
爸?"

雪奈驚訝眼前的陌生人不單知道美智留,還知道小螢的名字.但是她留意到這人不知道
她的名字.

"我想你就是星野光中尉."雪奈道:"我是美智留的姊姊雪奈."

"你好!雪奈小姐."

"你來找美智留?"

星野答曰:"其實我是找小螢的."

雪奈感到意外:"小螢?"

星野再一次問小螢:"你打算送些甚麼給你的爸爸?"

"我現在在畫一張父親卡給他,但是......"

"甚麼?"

"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不能夠親手交給他."小螢笑道:"我記得他的手臂十分強壯,
我喜歡睡在他的懷中."

"那麼你想不想見他?"

"想!"

聽到小螢的答案之後,星野滿意的微笑:"你一定會見到你的爸爸,能夠親手將你造的卡
送給他.遲些見!"說罷,他轉身離開.

雪奈把他叫住:"星野先生!"

星野停下來:"甚麼?"

"請你不要向小孩子許下一個不可能實現的諾言."

"雪奈小姐,小螢這一個希望一定能夠實現."星野的笑容充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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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舉行挑戰的晚上,帶上手銬腳鐐的阿遙被兩個獄警帶到一間體育室.穿上輕便軍服的
星野已經在那兒等候;另外有一個棕色頭髮,身穿隆重的軍服的人和他一起.

"想不到星野這傢伙有辦法說服到典獄官.難怪他成為律師."阿遙想道.

見到阿遙被帶進來,星野向獄警點頭示意.當中一個獄警就把阿遙的銬鐐除下來.跟ぴ,
阿遙伸展筋骨,準備接受挑戰.

和星野同行的軍官行前向阿遙介紹道:"我是今日的裁判.大氣光中尉,隸屬JAG."

阿遙向大氣敬禮:"中尉."然後和他握手.

"今日,星野光向天王遙挑戰,形式是自由搏擊.比試時間為十五分鐘.不能攻擊下體,不
能糾纏對方.如果有任何一方在比試時間倒下來,又不能爬起來,即作輸.清楚?"

兩人同時回答:"清楚!"跟ぴ兩人握手,比試開始.

"天王,不要令我失望!要全力以赴!"

"我會的,中尉."

兩人擺好姿勢,只待大氣一聲號令.

"開始!"

阿遙知道自己在監獄待了太久,技藝會有點生疏.所以她等待星野出招,摸清楚他的風
格.

"嘿嘿!不敢出拳?"星野心想:"看來監獄生活真是令你的拳頭老了.好!讓我給你一點沖
激!"

星野向阿遙打出幾拳,不過阿遙把它們避開.

"十分凌厲的拳!速戰速決!"

於是阿遙低下身子,向星野的腹部重重打出一拳.星野跌衝衝的向後退幾步,阿遙乘勝
追擊,向星野來一招"虎尾腿".星野應聲倒下.

"看來勝負已定."阿遙冷道.

"嘿!我未認輸!"星野一個"蜈蚣彈"起來,跟ぴ向阿遙發動猛烈攻勢.雖然阿遙避開許多
拳,又令星野吃了幾個重拳;但自己也吃了星野不少拳頭.

"天王,你的拳頭老了!"星野有如猛虎,再向阿遙發動攻勢.

阿遙連吃幾拳,步伐開始不穩.

"難道我的拳頭真是不中用?還是我放棄對抗?"

見到阿遙在猶豫,星野的攻勢越來越狼.

一輪搏鬥之後,星野把阿遙打倒.阿遙緩緩的再爬起來,但因為體力不支又跪下來.

"時間到了,星野光勝!"大氣宣佈.

這時候,星野行到阿遙跟前,向她伸手.而阿遙握著他的手站起來.

"口喝嘛?"

阿遙回以一個微笑.於是,星野叫一個獄警拿汽水來.三個人坐在一旁休息.

"天王,我想問你:你剛才沒有留力?"

"中尉,或者你說得對,我的拳頭老了."阿遙道:"我昨天收到死刑執行令."

星野聽到震驚:"那麼,何事執行?"

"兩個星期後."阿遙平淡道:"我本來想為她們留下一個美好回憶,悄悄死去.只可惜你
好事多為."

星野'嘿'一聲道:"你這傢伙依然口是心非.幸好我把你打贏.否則我肯定被人恨死.天
王,你不要稱呼為我中尉,叫我星野罷."

"好的.你儘管叫我阿遙罷."阿遙把汽水一飲而盡:"好了,我應該要回去."

目送阿遙被押回囚室.星野問大氣:"大氣,我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我也不知道.那一場戰爭背後都有污髒的勾結.早陣子,我找到天王直屬上司狄臣中尉
的記錄.原來他和一些屬下在執行任務玩殺戮遊戲."

"夜天所言不虛!那些可惡的人差點把他迫瘋!"星野咬牙切齒道:"我要為阿遙還一個清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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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美智留邀請夜天和美奈子到來吃飯.

"小螢,你好."夜天向小螢打招呼.

"小螢,這是夜天叔叔和美奈子姨姨."美智留道.

"叔叔,你為何沒了左腳?"小螢每事問.

"因為叔叔不小心."夜天微笑道.

這時候,門鈴又響起來.

"是誰在這個時候到來?"美智留好奇.她打開門,發現門外的人正是星野.

"星野先生?"

"美智留小姐,我可以進來嘛?"

"我們剛剛預備晚餐.不如你和我們一起吃罷!"

"那我不客氣了!"說罷,星野進入屋外,和夜天打個正面.

"星野?"

"夜天?"

小螢見到星野,向他打招呼:"星野叔叔!"

星野把她抱起來:"小螢,你的卡做好沒有?"

"做好了!"

"告訴你:我已經找到你的爸爸.你可以親手將卡交給他."

見到星野抱著小螢,夜天幽幽道:"美智留,我想你完全知道."

美智留無言點點頭.

除了小螢之外,大家都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吃這一頓飯.

把小螢安頓之後,雪奈到客廳和大家一起.

"星野,你依然是那麼好勝."夜天道.

"但事實上我是贏了."

"嘿!如果你輸了的話?"

"大不了再打過!"星野道.

夜天轉向美智留道:"想不到你會認識到我這一個表兄弟.天王根本是不該死的."

"他已經收到執行令.兩個星期之後."星野平靜道.

"甚麼?"眾人震驚.

"星野先生,你有沒有辦法救他?"美智留著急.

"我看過所有資料.阿遙一直聲稱自己是自衛殺人,但是其他証人的証供和他的剛剛是
相反......"

"但是那槍是我留下給他的."夜天道.

"甚麼?"星野思索一會,道:"他告訴我那槍是他自己的."

"天王,那蠢才!他是知道的,卻為不想連累我才這樣說."

"星野先生."雪奈問道:"其實我們兩個可不可以為阿遙作證?說到底,他是因為我們而
殺人."

"我也不知道.軍事法庭沒有試過平民作證的."星野道:"不過,我打算把那幾個畜生的
証供推翻."

"其實阿遙一直不知道我是夜天是表兄弟的關係.而夜天是最近才知道我是他的辯護律
師."

"原來是此.難怪當日夜天見到你表現得驚訝."

星野感到好奇:"你倆只是在越南相處只得一段短時間,但是當中的感情相當情深意重.
人說戰火中的愛情被其他愛情更深厚.如果我沒有遇到你和阿遙,我未必體會這說話的
意義."

"可能我們是命中註定."

他們到達監獄,經過一連串保安檢查後進入探訪室.他們待了一會之後,獄警把阿遙帶
來.

"阿遙."

"好了!你們好好的談!"說罷,星野離開探訪室.

和第一次不同的是:阿遙肯面對美智留.兩人四目交投,一時之間想不到說些甚麼.阿遙
好不容易道:"美智留,請你原諒我上次對你的無情.事實上,我不想你見到我這樣子."

"我明白你的心情."

"如果我不是輸給星野那傢伙,我是不會見你的."

"那我慶幸星野把你打倒."說罷,美智留把她的手放在分隔他們的玻璃上.

由於雙手被緊緊的扣在腰間,阿遙吃力的伸出手來.不過,她最終能夠"撫摸"美智留的
手.

美智留憶起阿遙把她牢牢捉住的情境:"一雙十分強壯的手.難怪小螢到現在還記得."

"是?"

"當她聽到星野找到你,她高興得跳起來."

"但是我兩個星期後便要死去,她只會多見我一次."阿遙幽幽道:"在這一個,我不會原
諒星野."

"不打緊.你是孩子的'爸爸'.在她心目中,你永遠是一個善良的英雄.她會明白你是因
何時而死."

"想不到,我這樣做了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的爸爸."

"其實我和雪奈與她都沒有血緣關係,最重要的是那一份關懷."這時候,美智留拿出阿
遙的狗牌.

"你還留著這個?"

"當然."美智留的頭依在玻璃上,像投入阿遙的懷抱中,表現得十分陶醉.

阿遙見到美智留陶醉的樣子,不禁想:"這一刻,我多麼想擁抱你......不過......"

"留住這一個美好時刻."兩人同時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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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星野和大氣日以繼夜研究翻案一事.不過阿遙依然堅持不想連累夜天而
拒絕讓夜天作證.

"天王!你這個蠢才!"夜天罵道.

"你才是蠢才!幫兇殺人是廿五年至終身監禁!我不想你的未婚妻孤苦伶仃!"

"但是......"

"好了好了!你兩個不要吵!"大氣阻止兩人,跟ぴ向阿遙道:"現在軍隊在調查越戰期間
一些勾當,夜天會在紀律調查會指正狄臣不人道的行為;再加上美智留和雪奈的書面証
供,你是有逃過這一劫的機會."

這時候,星野插嘴:"阿遙,我想問你:我是不是你的律師?"

"無錯."

"雖然我會尊重你的意願,但是我決定一切的最終法律事宜."

"無錯......."這時阿遙想起上次星野向她挑戰的情況:"唉!你決定罷!"

夜天道:"天王,美奈子支持我這一個決定的.她說雖然沒有見過你,但是她希望能夠出
一份力的.我的性命是你在越南拾回來的,這是我報答你的機會."

"夜天,其實當晚你把槍留給我,不是已經報恩?"

夜天一時無言.不過大氣替他解圍:"有心的人是不在乎是否已經報恩,只在乎能不能夠
做到真正的報恩."

大氣的說話令阿遙語塞.

星野又道:"如果你不好好堅持下去,我們幾個不會放過你!"

見到星野一面衝勁,阿遙一時說不出話.

"無論如何,謝謝你們的支持."

"你能夠逃過上一次,我有信心你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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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美智留,雪奈,大氣,夜天聚在星野的辦公室.

"情況如何?"美智留從星野手中接過茶問道.

"五日聆訊,前天結案陳詞,但到現在還沒有結果."星野輕嘆一聲道:"但是執行令依然
有效,行刑的日子是四日後."

"甚麼?"美智留驚訝:"那麼,他們能不能及時做決定."

"應該會的,問題是勝還是敗."

夜天問道:"那麼,紀律調查會有甚麼進展?"

大氣道:"現在他們加緊調查狄臣幾個下屬.幸好雪奈小姐記得他們的面貌."

"那些人,我是不能忘記的."雪奈道:"我和美智留去見一見阿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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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領雪奈和美智留到法庭的等候室.

"美智留."穿著整齊軍服,雙手帶上手扣的阿遙站起來道:"雪奈,許久沒見!"

"嗨!我先回辦公室.有消息才通知你."

"好的."

跟ぴ,星野留下他們三人.

"想不到你穿著整齊軍服的樣子很帥."美智留笑道.

"那麼我當初是為生活而當兵,沒有想過這個."

"小螢在家?"

美智留點頭道:"美奈子替我們照顧她."

"有沒有後悔當日來救我們?"雪奈問道.

阿遙對雪奈如此一問感到意外,但是很快把答案答出來:"沒有."

雪奈望向阿遙,阿遙接道:"由我放走美智留那一刻開始,我的字典中已經沒有'後悔'這
一個字.當我首次抱著小螢,我對我自己說:'我要好好保護你們.'.所以我一點沒有後
悔;並且預料會遇到這一個結局."

同一時間,星野的電話響起來.他把電話聽筒拿起來:"星野......嗯......"

在旁的大氣和夜天也屏息靜氣,留意星野的表情.

聽罷電話,星野緩緩的放下聽筒.他緊緊握緊拳頭.

"DAMN IT!"

結果是十分殘酷的.

聽到這一個裁決之後,夜天重重的用拳頭敲在臺上:"為甚麼會是這樣?"

就連在旁的大氣異常震驚.

連一向信心十足的星野緩緩道:"這一次,我們真是全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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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把結果告訴阿遙等.美智留表現得十分激動;就連雪奈也不想相信.

反而作為當事人的阿遙表現得十分冷靜:"我早已預料到這一個結果.大家無謂這麼難
過."

"他們接納你倆的書面證供,但是法官認為阿遙的行動視紀律為無物.所以維持原判."
星野平靜的道.

雪奈聽到星野這樣說,感到憤怒:"甚麼叫'視紀律為無物'?如果不是阿遙的話,我和美
智留已經被人強姦."

大氣感到法官的裁判有問題,但是他沒有說任何說話;免得令其他人情緒激動.

"星野,那麼夜天......."阿遙問道.

"他們沒有起訴我."

阿遙聽後寬懷:"沒有連累你,多好.否則你的未婚妻會埋怨我."

"天王......"

"夜天,我想見一見你的未婚妻,可以嘛?"

"我會帶她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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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美智留等回家;美奈子應門.

美智留問:"美奈子,小螢如何?"

"剛剛睡了.結果如何?"

美奈子一問,眾人面色一沉.

一路上強忍著淚水的美智留擁著美奈子哭起來.

"美智留......."美奈子知道她說甚麼安慰說話都沒用,唯有默默的讓她哭.

"美奈子,"夜天說:"阿遙想見一見你."

"何時見面?"

"後天."

這時候,小螢發惡夢大叫:"啊!不要!"

三個女人立刻衝入她的房子.小螢已經坐起來,美智留擁抱著她:"小螢,不用害怕.美智
流媽媽和雪奈媽媽和美奈子姨姨都在."

"我剛才夢見有許多人在打阿遙爸爸.他渾身是血的倒下來."

聽到小螢的惡夢,三人不由得驚訝.

雪奈輕撫著小螢的頭:"阿遙爸爸沒有,我們後天會去見他."

"真的?"

美智留點點頭:"乖乖的睡罷.我在這兒陪你."跟ぴ她唱著童謠,讓小螢安心進入夢鄉.

而雪奈和美奈子靜靜離開睡房.

美智留一直唱著,直至小螢再一次睡著.她望著窗外的星空:"命運要我們相遇,但為甚
麼又要我們這麼快經歷死別?"

與此同時,已回到囚室的阿遙睡不著.

"反正我死期將至,睡不睡也不重要."

她也望著窗外的星空:"其實我能夠再見到她,已經是上天的恩賜.我不能強求些甚麼.
儘管我不在你身旁,我會在遠方默默保護你."

由於手腳被鎖,所以她沒法像平時那樣,起床之後做掌上壓.

"阿遙,剛剛醒來?"星野已經來到囚室門外.

"星野,為何你這麼早來到?"阿遙站起來迎接他道.

"我有一個直覺:你會有問題想私下問我."

"說對一半,我另外是有一個請求."阿遙接著問說:"你為甚麼這麼落力幫助我?"

星野聽後微笑:"其實我和你是同一年接受英勇勳章的."

阿遙聽後感到希奇.星野續道:"最初我接到你的個案時候也感到希奇,我回想自己差點
命喪沙場的情境,回想夜天回來之後差不多精神崩潰的情境.其實大家都是一樣:背負
著這一個深刻的傷痕.後來我遇到美智留,更加覺得你不該死;所以盡力幫你.唉!想不
到,我是無法改變結局."

阿遙聽後笑道:"星野,你真是無謂因為你不能改變結局而感到難過."

"我相信這不是你的請求?"

"替我好好照顧美智流她們."阿遙直率道.

"我會."

星野看一看手錶:"大氣他們應該來到."

有一個獄警來到囚室,把門打開:"你的親屬已經來到."

"好的."

星野把他們叫住:"士兵,能不能把他的銬鐐解下來?"

"中尉,這樣不合規矩的."

"他不會有甚麼花樣耍的.我做擔保.如果上頭怪罪的話,你們就說是我的命令."

"星野......"

"阿遙,放心!"

獄警依星野的話,把阿遙的銬鐐解下來.

"那我先去和他們會合.遲些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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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之中,最興奮的是小螢:因為她能夠見到傳奇的阿遙爸爸.

見到阿遙來到會客室,她笑著奔向阿遙:"阿遙爸爸!"

阿遙張開手迎接她:"小螢!"然後把她抱起來.

"嘩!想不到我的可愛女兒變得多麼漂亮!"

這一個情境,令夜天和美智流回想當日在車上的情境.

"這一個給你的!"小螢拿著自己親手做的父親節卡.

阿遙接過卡,感到很大感觸.她望著她抱著的小女孩,一個叫她"爸爸"的小女孩.她覺得
自己的犧牲是值得.

"謝謝你!"說罷,阿遙輕輕吻著小螢的小面頰.然後把她放下來.

夜天和美奈子行前.

"天王,這是我的未婚妻愛野美奈子."

"天王先生,夜天也有告訴我關於你的事.他常常說如果不是你的話,他早已命喪越南."

"我也要謝謝你這麼關照美智留和雪奈."

"好了好了!大家先坐下來慢慢談!"星野嚷著道.

"好的."阿遙和議道:"小螢,想不想坐我的膝上?"

"好的!"

於是,阿遙一邊和小螢玩著,一邊和其他人想當年.大氣見到阿遙和小螢玩耍的情況不
由得感嘆:"人說戰爭是無情,想不到你竟然在戰場中得到一個家庭."

阿遙回以一個微笑:"我第一次抱著小螢的時候.她剛剛牙牙學語,叫美智留做媽媽之後
就望向我,叫我爸爸."

雪奈附道:"這是你和我們的緣."

阿遙輕嘆一聲道:"只可惜我們有緣無分."

大氣:"不過,天王,我十分羨慕你."

小螢童言無忌:"阿遙爸爸,你會不會回家和我們一起?"

聽到小螢這樣一問,眾人感到無奈.不過她已經想到如何回答:"爸爸要去另一個地方做
事,不能回來和你們一起."

"你要去哪兒?做些甚麼?"

"去一個十分遙遠的地方."

"那麼我和媽媽可不可以去的?"

"那個地方太遙遠了.你們來不到."

小螢聽到倒有一點失望.

阿遙抱著她輕聲道:"不論我在哪兒,我的心是你在一起的."

這時候,美智留緩緩的站起來,行到阿遙跟前.

阿遙向小螢道:"小螢,你去雪奈媽媽那裡."

於是小螢依言去雪奈媽媽;然後阿遙站起來.美智留拿著她的手:"這一隻手,不單小螢
記得,我也記得被它牢牢捉住的情境.一切好像在昨天發生的."

她情不自禁撲向阿遙緊緊的擁抱著她,咽鳴道:"我十分不捨得你這樣一去不回頭!"

"當我們在越南的時候,我也多麼希望能夠永遠守在你的身旁.但是我知道這是現實所
不能容許......"這時候,阿遙悠悠的哼著她這幾日想到的調子.(麒麟按:我想你們不
必我告訴你們那是甚麼歌!)

"那是?"

"是我給你的心聲和我對你的祝愿:從那一天開始,我已踏上漫長的戰士之路.我願作為
風."阿遙接著道:"當晚,我離開你們的時候,向月亮許下一個願意,希望你們三個好好
生活下去.同時我也許下一個承諾:不論我身在何方,我會默默的保護你們.那一個狗牌
就是這一個承諾的信物."

"我會好好的保管它."

這時候,星野向阿遙打一個眼神.

"好了,時間不早.你們要回去."阿遙柔聲道.

美智留把眼淚擦乾,回到雪奈和小螢的身旁.

"小螢,好好的聽美智留媽媽和雪奈媽媽的話."阿遙摸著小螢的頭道.

雪奈:"阿遙,路上小心."

"雪奈,我會的."

星野等四人行前.

阿遙半打趣道:"夜天,我可以和美奈子擁抱嘛?"

夜天回以一個微笑:"隨便!"

美奈子上前和阿遙擁抱.阿遙道:"美奈子,你和夜天好好生活下去."

"我會的.其實你是我和夜天的救命恩人,真是想不到不能報答你."說到這兒,美奈子也
開始哭.

星野把手放在阿遙的肩上:"阿遙,我們一會兒見."

阿遙聽到當中意思:"一會兒見."

和眾人道別之後,阿遙回到囚室,等待最後一刻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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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遙,時間到了."

天王遙,因謀殺直屬狄臣中尉,判處死刑,於197x年x月x日凌晨以毒針注射形式被處決.

星野光中尉,大氣光中尉以及已退伍的夜天光沙展是當中的見證人.

阿遙死後,星野把她的遺體領走;將其下葬於三藩市灣區一墳場.

美智留和雪奈則告訴小螢阿遙在一次任務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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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後,美奈子和夜天結婚,美智留和星野分別當他們的伴郎伴娘.

婚禮在一個私人的花園舉行.新人在交換介指之後,牧師向眾人宣告:"各位先生女士,
請容我介紹:夜天光先生夫人!"

夜天兩人快行在走廊奔走出會場.美智留望出不遠一個小山頭,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但當她再一次望出去,那一個人影又不見了.

拍照,小吃過後,到了一眾未婚女士最渴望的節目:新娘拋花球.

"已經預備好嘛?我拋!"美奈子使勁的把花球拋出去.恰巧吹來一道風,把花球"送"到美
智留的手中.

"美智留,恭喜你!"

這時候,另一度微風吹來,伴著陽光的溫暖,像向美智留送上溫暖的問題.

"遇到你,是我的福氣."

-完-